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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它们游来游去，心不自觉地沉静闲适下来。

“劳侯爷久等，失礼了。”萧浔散步似的进门来，着一袭宽松的玄色锦袍，星眸明亮有神。

贺行川一拱手，“夜间造访，是在下的不是。”

“请。”萧浔示意他在宽大的书桌前就座，唤人上茶。

“王爷还没歇下？”

“没有，新置办了一块地皮，琢磨着建个什么样的园子。”

贺行川颔首，谈及来意：“付家的事，王爷作何打算？”

“事不宜迟，明日便让付家夫妇进刑部。”萧浔嘴角一牵，“以往截获了一些信件，这次可以派上用场。内阁监国，再清楚皇上不乐意，也得按律把人关起来。”

贺行川一乐，“倒是想一块儿去了。”说着取出几封信，“原本想揽下这事儿，现在心安了，便由王爷安排去处。”

萧浔接过信，“日后再有什么事，派人知会一声，我去府上就行。”

贺行川微笑，“哪儿敢劳王爷大驾，如今都生分成什么样儿了？”

“何时生分过？”萧浔凝他一眼，“合伙的生意不是还没拆伙？”虽然生意是他跟兰悠的，但兰悠始终是贺家人，并无区别。

“既然不生分，干嘛不请我喝几杯？我年岁也不小了，大半夜怪冷的。”

萧浔哈哈一乐，起身道：“去暖阁，好好儿请您喝几杯。”

“这就对了。”贺行川随之起身，出门时，又看了看那些漂亮的鱼儿，目光黯了黯。

如果兰悠……

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如果二字最是残酷，因为意味的是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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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发生了惊掉京城人下巴的大事：

付总督与付夫人双双入狱，刑部尚书亲自到他们的府邸将人擒拿归案。

因何而起？

因为一些信件。

当初捅出怀庆等人罪状的无名氏又出现了，将不知如何得到的付氏夫妻的亲笔密信投送到了刑部，附带一封请刑部详查的信件，落款便是无名氏。

当然，此无名氏是不是之前那位，无人知晓。

付家夫妻的那些密信，最早的是前年写下，涉及的事情关乎付明萱进宫、西域将士任免、勾结前首辅丁虔、勾结太后算计皇后……

总之，全是刑部官员看一眼就脊背发凉的内容。

有些话他们也想说，甚至偷偷说过；有些事他们也想做，甚至做了，但他们绝不会大意到付家这份儿上，竟然被人拿到了铁证。

不，也不能断言，自己与亲友亲信的书信往来有没有出纰漏，要查问后才有定论。这个无名氏太恐怖了。

这等心情之下，刑部官员还是能找到乐子：

付夫人太大胆了，在近来的信件之中，简直是无所顾忌地谩骂诅咒皇后，口口声声要为她女儿报仇。

她是嫌她女儿还不够惨么？

皇后是什么人？先帝亲封的王妃再到太子妃、皇帝亲封的六宫之主，哪一次都是拜过宗庙风风光光行的册封礼，只要不犯下滔天的罪行，便是任何人都不能诟病的，就连皇帝都不能说皇后的不是，说了就是打自己和亲爹的脸。

这下好了，皇帝明明想护着付家，付家偏偏闹出这种罕见的闹剧。

皇帝该怎么办？好些人开始替他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