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览轻笑,“但说无妨。”
她看到谢游用一副十分具有侵略性的眼神看向自己。即使她已经有些微醺,却也还是一瞬间就想到了那夜荒唐前,他也是同样的眼神,意欲打下属于他的城池。
她听到他说:
“你亲我一口。”
如此明目张胆,燕览即使微醺却还是一惊,拧眉看向他,他却正恬不知耻地笑着。
他铁了心要挑逗她。借着越发浓郁的酒劲,燕览终于掀开了最后一层伪装,她压着眉头嗔怒:
“厚颜无耻。”
见燕览这副模样,谢游只是用指节敲了敲脸颊,向她凑近示意。
她不。
她用牙齿摇着下唇,就这么凝固在了原地。
谢游扭过头,“怎么,这么简单的条件,还不满意?”他凑到她耳边,“还是说,你更喜欢我来的感觉。”
遮羞布被彻底撕碎,燕览抓住他的衣领,急了的狗一般往那肩膀处就是一咬。
这副反应倒是出乎谢游的意料,想必是借酒有些发疯便更肆意妄为了。
他捂着肩膀牙印处,牙印连着伤口,串在一起疼。
他轻浮地开着玩笑,“你就这么喜欢我这块地方,不是刺就是咬。可我身上还有更好的地方,要不要试试?”
燕览怒起,将他推开,紧紧攥着拳头却没有做出下一步行动。
“是你要拿我的东西,”谢游捂着肩膀戏谑,“现如今却蛮不讲理,没有丝毫求人的态度,该怎么办?”
“你想怎么样?”她不耐道。
他仍旧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那张脸白皙俊俏,皮紧紧贴着优越的头骨,面部紧致而散发出奇异的忧郁森冷气质。那双眼睛盯着人的时候是寒冷刺骨的,看死物的时候却又平静无波,好似知书达理的翩翩公子。
可唯独看着燕览的时候,寒冷刺骨中却隐藏着不易见的一□□惑。
燕览紧闭上眼,决定赴死。
没人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在出刀还是走人之间,她竟然只能选择动嘴——
这一切,也算得上是某种程度的作茧自缚。
·
范府里,燕览接过那本玉色账簿,便欲离开。
“等等,懒锦姑娘!”
范之远陡然将她叫住。
燕览回过头,只见范之远哆哆嗦嗦,诚惶诚恐,搓着手,欲言又止。
她见状并不意外,反而开阔道,“承务郎大人有什么想说的,无妨。”
话及于此,燕览余光扫了一圈周围。婢子和下人们纷纷行色匆匆,忙里忙外,做着清扫工作,虚声清点,架势像是要把府里的东西不动声色搬出去。
她挪回目光。
范之远这边终于理好了情绪,和盘托出,“既然如此,有一事的确需要长公主殿下的人知晓,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大人请讲。”
他凑到燕览身边,“那便是这账本之事。”
兜兜转转讲了一遭,燕览捋清楚了话中要义:
首辅派人来拿的账本是假的,燕览手里的才是真的。
范府知道皇上任命首辅负责督查此事,担心成为众矢之的,变成首辅趁机击杀长公主的活靶子,只能虚以为蛇,顶风作假。
“故这番,望姑娘传话,让长公主殿下看在范氏尽心尽力鞠躬尽瘁的份上,一定要保我们。”范之远这时倒是实诚,剥落了圆滑的外壳。
“这么说,军饷亏空一事,难道真与。。。。。。”燕览暗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