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慕小姐应该已经成功脱身,我们伺机而动,等他自己露出破绽。”
“那一日的贸然闯入,应当也不是全无收获吧。”扶霄问道。
赵整拱手:“府上的窝点是探查清楚了。当时他们的人手都急着去追你们,粮仓把守的人不足为惧,我们的人进去以后转运了一部分粮食。”
“那些马车上都有黑鹰标记,储蓄的物资也有粮草等物,他们背后的人必然与西胡勾结。”
扶霄闻言颔首,他们费劲转运果然是为了囤积粮草,边关之地与西胡勾结,想做些什么,便不言而喻了。
窦滔的野心很大,他不会想要止步于地方刺史,若是秦州真的起兵造反,事成之后他少不得封一个藩王,思及此扶霄冷笑一声,野心勃勃也会露出马脚。
“眼下我们需要一个证据和名正言顺缉拿他的理由。那些粮食上都有官印,他们假账也做得完美无缺。我们此刻受制于人也未必不是坏事,反而能深入敌营。”
只是扶霄仍然很好奇,也很想知道,窦滔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地方官的势力祖祖辈辈在秦州盘踞已久,不可轻易撼动。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转运粮食,说明官员彼此之间勾结包庇,势力环环相扣,人人都想从中,捞一把好处。
想起那一日在粮市上老泪纵横的长者,扶霄的心往下沉了沉。
突然,他们的后窗砸进来一个不大不小的东西,将窗纸都戳破了个洞。扶霄与赵整对视一眼,后者前去捡了起来。
是一个石子,上面绑着一个纸条。
铺展开来上面是娟秀的字迹:明日巳时,祠堂祭祖,请容公子务必到场。事关窦家命脉。
赵整皱眉:“何人所掷?会不会是陷阱?窦滔正怀疑。。。。。。”
扶霄指尖轻抚字条,“不,可能是想要帮助我们的朋友。”
慕容檀之前来便说要带走苏蕙,不管成或未成,苏蕙应该已经知道了窦家有人要杀她,不会将自己的安危置之不理。
“不是陷阱。”扶霄眸光一沉,“可以一试。”
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扶霄迅速将字条放到蜡烛边焚毁。几乎同时,房门被推开,窦滔带着两名侍卫站在门口,阴鸷的目光在屋内扫视。
“容公子深夜不睡,与赵将军商议什么要事?”窦滔皮笑肉不笑地问。
扶霄从容不迫地斟了杯茶:“窦大人来得正好。本官正与赵将军讨论明日查账之事,有些细节还需请教。”
窦滔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目光扫过窗纸上新破的洞:“哦?讨论需要砸窗?”
“窗?”扶霄故作惊讶,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想必是夜风太大。”他忽然压低声音,“倒是窦大人深夜带兵闯入,莫非府上又进了刺客?”
窦滔被反将一军,脸色阴沉:“下官听闻容公子受伤,特来探望。”他一挥手,侍卫捧上一个锦盒,“上好的金疮药。”
扶霄接过锦盒,不动声色地笑道:“窦大人有心了。”
待窦滔离去,赵整急道:“这药。。。。。。”
“的确是上好的补品,没毒。”扶霄冷笑着打开锦盒,取出药瓶轻轻一嗅——,“其药味与院中软香罗花粉混合,可致人无力。”
“看来他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