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百姓交头接耳。
“教主还没出来吗?”
“快了吧,别急。”
“怎么不急,都这么久了。哎、你怎么哭了?”
“没事。在想他们青梅竹马,怎落到这般田地。”
姜枕微愣,手被谢御握住:“怎了?”
“没事。”姜枕打起精神:“头一次参加葬礼,有点紧张。”
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谢御沉默了下,很轻地揽紧了姜枕:“没事的。”
他们从卯时前刻,便跟着百姓守在这里。眼见阴绵的雨愈发磅礴,几乎要淹了人似的。
“教主。”
昌野云打破了抱怨声。
刹那间,周围的声音静止。
一道纤长的身影,率领着金杖教的修士走出。
消潇道:“石棺呢?”
“禀教主,已经抬出来了。”
“走吧。”
雷厉风行。
随着一声令下,唢呐一吹。高亢激昂的音调,悲哀地划过人的耳膜。内心逐渐沉重,哀鸿遍野。
抛洒的纸钱如寒鸦蔽日,金箔剪成的冥钞随风盘旋,落满泥地。
百姓们自发披麻戴孝,穿着素服,手持白幡跟随灵柩队伍,沿途商铺闭户,孩童泣不成声。
消潇目光平淡。
生老病死,对于修士来说,弹指一挥。
百姓们跟随长队,慢慢地往前。悲伤的奏乐下,受过萧遐恩惠的人,剪发为祭,焚香致哀。
对于一些人来说,这只是痛心疾首的分别。但对百姓来说,却是“王朝”的更替。
哪怕现在的明主,是他们梦寐以求。但仍旧禁不住,对未来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惶恐。
“我记得以前……萧少主最喜欢做善事。”
“是啊、那会儿我家院子的鸡被偷了,都是他亲手找回来的呢。”
“对!我阿婆之前上山崴了脚,还是少主背回来的!”
如此种种,还有很多。
姜枕听着,有些失神。
变成如今这般田地,是谁都不想看见的。偏意外来得比现在还要快,甚至不过眨眼云烟。
出神间,姜枕险些踩进水坑。
好在谢御一直留意,当即将姜枕拦腰提起:“小心。”
姜枕落地,灰溜溜的:“谢谢。”
谢御曲着指骨,轻碰了下姜枕的脸颊:“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