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贺站在一边,不发一言。
任谁来看,他都不对劲。
姜枕问:“你怎么了?”
金贺翕动了下嘴唇,艰难道:“没事。”
……好奇怪。
姜枕示意谢御去问。
谢御道:“怎了?”
金贺:“……”
“真没事。”
姜枕还就不信了。
他看向被推着的东风行,后者笑了下:“恩人,他这是痛恨自己,没有消潇那般勇气。”
金贺:“?!”
“你!”
金贺小声地说:“你怎么说出去了啊!”
东风行虚弱一笑:“恩人心善,这是关心你,何须瞒着。”
姜枕意识到不对:“对不起。”
或许是金贺的隐私,他又道歉:“不好意思。”
这样道歉,金贺反倒不自在了。
“这有什么?”
他袒露心扉:“我只是觉得,我从前一直在爹娘的庇佑下,还没有见过百姓民不聊生,备受其害的模样。”
“原来生老病死,是他们必须要接受的事情。”
“而修士,却可以逆天行道,以任何的缘由做出惊天动地的害事。”
姜枕道:“你又没做害事。”
金贺嘴唇开合,没声。他看向谢御,后者也道:“的确。”
金贺缓慢地眨眼。
“可是,我甚至没有消潇有勇气,去承担这些。”
自从爹娘死后,他变得贪生怕死。
起初,那点求死的勇气用光了。到后面变成空壳。他害怕自己的死亡,辜负了多年的栽培和溺爱。
姜枕道:“人各有命,性格不同,不要与人比较。”
金贺道:“这是我曾经看透的道理,现在又要重新参悟了……”
谢御难得开口:“好事。”
姜枕笑道:“说不定是重新入道?”
两人默契的接话,言语里的安抚像暖流般滑入心口,给了金贺新的力量。
是啊,重新入道。
“到了。”昌野云道。
历代教主的葬身之地,在生死城的乱葬岗上。那是一处平地,因为打理,并无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