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恭四弟,原襄城侯刘山,被进封为常山王,並改名:刘义。
此后仅过了一个月,吕王吕台。
諡日:肃王,王太子吕嘉承袭王爵。
年中,刘恭二弟,淮阳王刘强。
諡曰:怀王,由刘恭六弟,原壶关侯刘武进为淮阳王。
不知不觉间,时间便来到歷史上的『吕太后三年”,当下时间线的孝惠皇帝十年。
这一年,刘恭即位之初,扬言『为父守孝三年”的孝丧期满。
故而年末秋九月,原本风平浪静的朝堂內外,便开始莫名暗流涌动起来。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等到年关,天下人便能在孝惠皇帝驾崩足足三年多后,迎来真正意义上的『天子恭元年”。
吕太后,或许也会成为吕太皇太后,仍住在未央宫椒房殿的皇后张嫣,也终於能尊立为太后。
刘恭或许会大婚一一至不济也会立皇后。
汉家宗庙、社稷,也终於將正式跨入孝惠皇帝刘盈驾崩后,由汉家第三代皇帝所掌控的新纪元。
只是正当朝堂內外的百官群臣,猜测著那件事会先发生一一是刘恭先改元元年,还是先尊立太后、太皇太后,亦或是大婚之际,未央宫內,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
也正是隨著这件事,长安朝堂长达三年的平稳、安寧,也被彻底打破———
集售集孝惠皇帝十年,秋九月二十六。
距离岁首年关,只剩下最后五日。
此时的吕太后,本该为朝堂內外,都在揣测、期待的一系列变化而操劳。
但此刻,吕太后却是冷著脸,端坐於长乐宫长信殿上首御榻,目光深邃的凝视向殿门外的天空。
殿內,已年十一岁的天子刘恭,身著常服坐在西席首座,神情阴晴不定。
刘恭身旁,帝母张嫣面色惨白,黯然低头垂泪。
对座东席,张嫣的家人:宣平侯张敖、鲁王张偃、乐昌侯张寿、信都侯张侈依次落座目光在御榻上的吕太后,以及对座的张嫣、刘恭母子二人之间来回切换,面上神情也说不清的复杂。
“可查清那阉贼,究竟受何人所指?”
漫长的沉静,被吕太后沉声一问所打破。
便见御榻一旁,发须白的大长秋赶忙上前,当即跪倒在地。
“稟太后。”
“是、是死间—”
“究竟如何入的未央宫,如何得见陛下,无从得知———“”
“向陛下说完说完那番胡乱造的话,便吞毒自尽了”
话音落下,大长秋便当即一叩首,却根本不敢发出声音,只將额头轻轻贴在了御榻前的陈木地板上。
闻言,东席的张敖、张偃、张寿、张侈父子四人,也是颇有些无奈的嘆息著摇摇头。
御榻之上,吕太后面色清冷依旧。
片刻沉默之后,淡淡开口道:“未央宫卫尉,沛侯吕种,坐瀆职。”
“罢其职禄,贬爵为关內侯。”
“卫尉颖阴侯灌婴、郎中令博城侯冯无择、左丞相辟阳侯审食其,宿卫禁中不力。”
“皆罚俸一年,削夺彻侯食邑各五百户。”
“未央宫宦者令,杖毙。”
不带丝毫温度的处置令发出,殿內眾人一一包括天子刘恭之內,都是讳莫如深的低下头去。
当朝卫尉灌婴、郎中令冯无择、左丞相审食其,无一不是中二千石,乃至食禄万石的公卿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