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肖舅。
江念棠的眼里迸射出精光,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测,死寂的心再一次跃动起来。
一定要是啊。
她顾不上身体的难受起来梳洗,如数家珍回忆着这么多年顾焱的举止习惯,尤其是天生的特质,比如对什么东西过敏,对什么擅长,害怕什么,点点滴滴在她脑海里过了好几遍。
等待格外难熬。
江念棠问了好几次出宫去请人的宫人,得到的都是摇头。
右想虽然看出江念棠着急见恭王妃,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的真实目的。
江念棠知道右想奉命向赵明斐汇报她的一举一动,也不瞒着她找人,反正她一直对恭王妃都很亲近,积极参与寻亲一事,这段时间没少邀恭王妃进宫一叙。
“皇后娘娘,人回来了。”
守在门口的宫婢朝里面喊了一声。
江念棠蹭地一下站起来,急切问:“如何。”
传信的宫婢跪着答话:“恭王府里的人说王妃昨日就出城去慈恩寺祈福,要沐浴斋戒三日。”
江念棠闻言直愣愣地坐下来,喃喃自语道:“是我忘了,上一次她还跟提过要去求菩萨保佑早日找到赵衍。”
她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五指微微蜷缩。
这三日,必须要稳住赵明斐。
江念棠强迫自己定了定心神,赵明斐昨日刚发作一番,短时间不会再轻易动怒找顾焱的麻烦,只要自己不惹他,应该能平安度过。
她暗自告诉自己,近几日无论他怎么讥讽磋磨她都要忍住,不可与他正面起冲突。
午间歇晌时她隐隐觉得小腹绞痛,去内室一看亵裤脏了。
江念棠失望这一次没有怀上,又庆幸来小日子来的正是时候,赵明斐在这几日会稍微收敛脾气。
然而这回月事格外磨人,也不知道是冬日受了凉还是被受了惊吓,江念棠夜半三惊忽然被痛醒,额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地冒出来。
她蜷缩身子缓解疼痛,咬牙忍耐。
赵明斐即便是睡觉也会时刻保持警觉,是以江念棠一有动静他就睁开了眼,看见她脸色苍白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
长臂一揽,将人一整个抱在怀里。
炙热的掌心贴上微凉的小腹,疼痛瞬间缓和了些,江念棠忸怩地偏过头去。
“又没有怀上。”赵明斐漫不经心笑了下,听不出是失落还是高兴:“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江念棠在他覆上来时反射性想打掉他的手,又生生忍住,可听他这般讽刺,再次被激起了脾气,冷冷刺他:“说不准已经怀上,又被你弄没了。”
暗指赵明斐在地牢时对她做的事。
赵明斐脸色微沉,凉凉怼回去:“说明孩子也不想让我饶过他的命。”
江念棠不欲与他多言,恨恨转过身背对他。
赵明斐全然不在意,大掌拢了拢覆盖更广,继续闭眼睛睡觉。
那只手整夜都没有离开过江念棠的腹部,掌心温度慢慢渗进肌肤,暖遍全身。
她醒来的时候,代替手覆在肚子上的是一个暖袋,里面装满了盐。
盐袋热敷有温经散寒的功效,但盐是珍贵之物,从前在江府只有江夫人和江盈丹能在小日子来时。
江念棠起床的时候腰酸腹痛的症状减轻一大半,被疼痛凝滞的思考再次转动。
其实除了恭王妃,还有一条路子是直接问顾焱,他的父母姓甚名谁,原籍在哪里,生他的稳婆是谁。
只不过现在她被赵明斐盯着,顾焱那处也被监视,两人根本没机会见面。
也不知道顾焱还在不在地牢,他的伤又如何。
江念棠想着想着,小腹又开始痛起来。
右想瞧见她眉头紧锁,赶紧派人去请太医,跟着太医回来的还有赵明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