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鸩道:“哦?他是怎样受伤的?”
陶文秀道:“小魏这人身体健朗,偏偏患了嗜睡症,路上睡着了,这才发生了意外。”
花千鸩听了,嘲道:“我这人身体健朗,偏偏就有一个特殊功能。”
她也不喝,只将茶杯在手中把玩,忽然停了动作,抬眼看向陶文秀:“能看出谁在说谎。”
陶文秀笑得眯起了眼:“花老板说笑了。”
他双手不住地相互摩挲着,慨叹道:“但不瞒花老板,小魏确实受伤了。”
花千鸩让步道:“他回来都跟你说了什么?”
陶文秀道:“这还要多谢花老板……”
花千鸩冷着脸。
他继续道:“他说你将黎姑娘照顾得很好。黎姑娘在梦千回承蒙您的关照,我在北海楼时间不多,也没能常去看看她,云停也有自己的事,楼中下人人手也不够,她能平平安安,我一桩心事已了。”
他语气十分诚恳,仿佛在安顿自己的女儿一般。
花千鸩道:“他没有再说其他事?”
陶文秀疑道:“其他事?”
二人四目相对,花千鸩看不出他心中城府,陶文秀也看不出她的秘密。
一时不知是谁藏得更深一些。
花千鸩移开眼神,道:“陶楼主,屋里生了耗子,可不能不管。”
陶文秀笑容僵在脸上,眼神忽向远方,思忖片刻,只道:“多谢花老板提醒。”
花千鸩道:“先不说这个,陶楼主邀我前来,是有何事?”
“啊,”陶文秀又堆了满脸的笑,“今日邀您来此,是来向花老板赎人的。”
花千鸩将手中茶杯放下,道:“陶楼主的药方还没有给我,怎么着急要起人来了?”
陶文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展开后放到桌上,调转方向,推向花千鸩:“这便是花老板想要的。”
下人将那张纸拿走,递给了她。
他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拿到药方?
花千鸩半信半疑地接过,定睛一看,只觉得十分陌生。
她神色渐渐凝重:“陶楼主,你这方子是从哪里来的?”
陶文秀笑道:“花老板,一物抵一物,药方是用来换芊芊的,若是还想知道其他事,便要拿出相应的筹码。”
花千鸩沉默一会儿,又道:“那我该如何相信,它是真是假?”
陶文秀道:“是真是假,花老板试试便知。”
花千鸩没有接话,只盯着他。
他又道:“我曾说,世上哪有什么百毒解,我现在依旧是此态度,但倘若花老板成功,我便收回此话。”
花千鸩又看了看手中的纸,最终,收了起来,起身叹了口气道:“那既如此,我不日便将芊芊送来。”
时鸳和时鸯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门口。
雨也不知何时停了。
陶文秀也起身道:“不劳花老板,我会派人将芊芊接回。”
花千鸩默许,往后的事,他们二人两清,自己也不愿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