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标记的灼痛如同烧红的烙铁嵌进骨髓,贝拉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袍。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地下厨房的阴冷空气裹挟着灰尘和家养小精灵清洁剂的味道,此刻却像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召唤!
冰冷、不容抗拒的意志顺着那丑陋的标记直接刺入她的神经中枢。
伏地魔的"考验",来得比预想的更快,更猝不及防。
"克利切!"
她的声音因剧痛而微微变调,带着贝拉式的尖利。
啪的一声爆响,年老的家养小精灵瞬间出现在她面前,大耳朵因惊惶而颤抖着:
"尊贵的贝拉小姐!克利切在此!您有何吩咐?克利切看到您不舒服,克利切是个坏精灵,没能及时——"
"闭嘴!"
贝拉厉声打断他,手臂上的灼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直身体。伏地魔的召唤不容耽搁。
"备好我的斗篷——那件银线刺绣的黑色天鹅绒斗篷,还有我的魔杖套。立刻!"
"是!是!克利切立刻去办!"
小精灵尖叫着消失无踪。
剧痛如潮水退去,只留下深入骨髓的冰冷余韵。贝拉靠在石灶台边,急促地喘息。昏暗的光线下,她凝视着左臂上那个仿佛在微微蠕动的黑魔标记——它不再是一个图案,而是一道枷锁,一条直通地狱的单程票。
几分钟后,贝拉站在银框镜子前。镜中的女人一身漆黑:高领束腰的墨绿色长裙,布莱克家徽在胸口闪烁着冷光,外罩厚重的天鹅绒斗篷,兜帽深深拉起,遮住了大半张脸。她拿起黑刺李木魔杖,指尖触碰杖身时,一股黑暗而躁动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贝拉身体的魔力本能让她既安心又排斥。
她刻意扯下几缕黑卷发,凌乱地垂在眼前,在兜帽的阴影下制造出更深的阴郁感。镜中的影像模糊而危险,只有那双眼睛——她死死盯着它们,强迫自己复刻贝拉记忆里那种癫狂、视生命如草芥的眼神。
"活下去,"她对着镜中的"贝拉"低语,"像蛇一样狡猾地活下去。"
抓起一把飞路粉,她踏入绿色火焰:"翻倒巷,博金-博克商店后巷!"
翻倒巷的腐臭空气呛得她喉咙发痒。几个裹在破旧斗篷里的黑影如蜡像般贴在阴影中,冰冷的目光审视着她。
"贝拉特里克斯。"
卢修斯·马尔福从巷子尽头的阴影里走出,淡金色长发一丝不苟地垂在胸前,灰蓝色眼睛锐利如刀。
"马尔福。"贝拉的声音透过兜帽传出,带着刻意的傲慢,"看来我还没迟到?或者说,某些人过于心急了?"
"时间刚刚好。"卢修斯的声音毫无波澜,
"跟上。"
他们最终停在一堵布满涂鸦的石墙前。卢修斯的魔杖在砖块上轻点几下,石墙如水面般荡漾,露出一个幽深的入口。血腥味与铁锈味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惨绿色的钟乳石悬挂在洞顶,将空间映照得如同幽冥地狱。中央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边缘垒着粗糙的巨石。而更令人窒息的是那股浓稠的黑暗魔力,压得人喘不过气。
食死徒们静默伫立,如同石像。而在所有人前方,站在黑色玄武岩石柱上的——是伏地魔。
他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削,黑色长袍简单而冰冷。溶洞的光线避开了他的脸,只有那双赤红的竖瞳清晰可见,如同毒蛇般冻结灵魂。
贝拉单膝跪地,左臂抬起,黑魔标记暴露在惨绿的光线下。
"主人。"她的声音因敬畏而颤抖,"您最忠诚的仆人,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应召而来。"
伏地魔的声音高亢而滑腻,在溶洞中回荡:
"我听说,《预言家日报》的艾米琳·万斯最近写了一些……不太合适的报道。"
贝拉的心猛地一沉。艾米琳·万斯——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她揭露了伏地魔的暴行,更糟的是,也许她出身不太好。
"是的,主人!"
贝拉立刻调整语气,声音因兴奋而尖锐,
"那个杂碎!她竟敢质疑纯血统的荣耀!她需要被严厉教训!"
伏地魔的嘴角微微勾起。
"那么,贝拉,就由你来……亲自纠正她的错误。"
他魔杖一挥,溶洞另一侧的阴影里传来铁链拖拽的声音。两名食死徒拖着一个瘦弱的身影走出——艾米琳·万斯,她的金发被血污黏在脸上,长袍破烂不堪,但她的眼神依然倔强。
"你的任务,"伏地魔轻声说,"是让她……学会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