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还有许多套样式均是朱殷舞剑,李思茵接着她介绍。
花样翻新,李思茵着人往台子上泼一层水,水光潋滟,哪个小姑娘看了得不迷糊,再头脑一热,不就掏腰包买了。
不买衣裳的也舍不得走,谁能想到,不是上元灯会,亦不是中秋佳节,就能看见如此精彩绝伦的舞剑。
台上,朱殷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换,压箱底的衣裳是成箱成箱地往外边送,上场,下场,上场,下场,活人衣架子给朱殷当得香汗淋漓。
台下,李思茵在后面边数着源源不断的银票子。脑子里闪过李城的训斥:“夺人眼球罢了。”
自己也不是完全无德的商人啊,买后若是不合身,可以拿回来适当改一改针线。
朱殷头昏脑涨地从台上下来,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身上换了多少套衣服了。
她闭着眼睛站在那,等着人来替她换衣服。
她被李思茵握住肩膀,兴奋地摇来晃去:“不用再去了,快停下,哎呀先前那件身上沾了油,你就穿这件新的。”
“别摇我,头有些晕。”朱殷扶着脑袋。
“小朱殷,知道你替我赚了多少吗?”李思茵两眼放光,完全就是看着招财猫的眼神:“足足百两。”
招财猫没什么概念,只知道自己困得立马能睡觉。
李思茵拉住朱殷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把银票,十两是一张,现下手里是五张?
朱殷手里有了实感,惊醒过来:“多少?给我这么多吗?”
“这是你应得的,你也没告诉我呢,本事这么好,好到本来我也就打算卖掉几件,没想到最后,是成箱成箱得卖出去。”李思茵环顾着还在忙碌的下人,不时支使几句。“我能给你钱,你给我的,可是在李家的话语权,这比钱更重要,当然钱也很重要。”
李思茵拿了桌上的果子放进嘴里嚼:“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传你的吗?”
“怎么说。”朱殷探着脑袋朝李思茵凑近。
李思茵把差点忘了把朱殷的面纱摘下来。
李思茵拆下她的面纱,朱殷脸颊微微泛红,因体力消耗过大还微喘着气,一双桃花眼假作不谙世事,长睫上挑,又悄咪咪勾人的心魄。
“……啧!”自己的眼光那还真是没得说啊。
“怎么着?”朱殷毫不拘谨地打了个响指提醒她。
“说你是隔壁郡来的花魁,这还半遮面呢小朱殷。”李思茵摇着她的手骄傲地说。
这么说,花魁,花中牡丹,百花之王啊,朱殷一脸得意,眯着眼瞧她,她朱殷是谁啊,神仙啊,到底是有些说法的。
李思茵瞧不惯她嘚瑟地显摆,掐她小脸,问道:“累不累?我派马车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朱殷一口回绝。
“现在还跟我还客气,要我亲自送你啊。”李思茵以为她假客气。
“手上拿着这么多钱,还真有些不踏实,得踩一踩脚下的实地。”朱殷摆摆手,从瓜果盘里拿了几粒瓜子。
朱殷身旁路过无数个川流不息,花灯与星汉相接,勾栏里舞凤鸾翔,道满香车宝辇,是闹的,是沸腾的。
来时走马观花,回去时朱殷看的真真切切。
先前那个米粒人没走,又来她旁边蝇蝇小语了,但这次语气多了几分谄媚:“大神仙,知道你现在有钱,带我去浮生散呗。”
“有钱吗?能在这挥霍。”朱殷还算清醒。
但转眼朱殷就被挑唆着站在了浮生散门前。
浮生散来者是客,男男女女都有人招待。
她得承认自己禁不住米粒人的诱惑,跟恶魔低语一般,仗着它身子小,捉不住它,为所欲为。
她是累了,赚了钱不就是为了花?说的的确在理。
舞剑不易,找几个美男替她按按肩,揉揉背。
里头有个宽肩窄腰的美男子娇滴滴靠了过来,但他身上的美,跟阴魂不散的米粒人一摸一样,朱殷看着难受,她可不喜欢这一挂的。
朱殷喜欢什么挂的,还没遇到过。
米粒人站在她肩上催促:“快进去,大神仙,里头有吃有喝,顺带捎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