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替她们两准备了簇新布鞋和薄衫,替她们开了两扇玉门,其他小间貌似没人。
“小茵子,这是要干嘛啊?”朱殷头回来这,脚上的布鞋只能虚虚掩着足,四下张望,小声问。
“不会把你卖了的,大桃。”李思茵看她犹犹豫豫,直接把她推进去,把玉门拉上。
朱殷小声嘀咕:“怎么不会,说不定还在后面数钱偷乐呢。”
没想到过程这么繁琐,到冲掉了她那股新鲜劲儿。
她拿起那件簇新的松绿衣衫就换。
还没穿好,玉门被敲得咚咚作响。
“喂喂喂,听得见吗?”李思茵的声音因为隔着门很是沉闷。
“干嘛?”朱殷挽着头发问道。
“我能进来看看吗?”李思茵窃窃问。
“看什么?”
“进来看看,进来看看。”
“进来吧。”
李思茵已经换好薄衫,蹑手蹑脚地拉门。但不料朱殷使坏,一个蹦跶已经衣衫齐整。
“你知道我想看什么。”
“这是另外的价钱,那你先给我看看。”
“不给不给,本女子娇羞,每日沐浴我可都是亲力亲为。”
浮生散给的丝绸衣衫宽大,任是眼尖,也看不出半点绰约身姿。
女侍在外面候着,见她们出来了,领去客间。
这一间在最里头,一踏进去,就能闻到的丁香散,醇厚清雅。
越过屏风,青铜香炉升着袅袅青烟,女侍替她们掀开纱幔,一切好似拨云见雾。
却并非朱殷预想的旖旎景光。
贺游趴在贵妃榻上,男侍正替他揉肩。
他人高马大的,躺在塌上腿还挂在外边,看见朱殷进来,替她张罗:“李思茵,在下就不管你了,大桃,俊男俊女,按跷手法个个都是排得上名号的,不知你青睐哪个?”
朱殷哼哧一声趴到榻上,昨天过得这么辛苦,今天都是应得的。
“我要劲大的。”朱殷软乎乎地喊,手指着藻井。
“那便朋梨大婶。”贺游点道。
来人是个壮壮的老妪,下地耕田的手按下去毫不含糊。
朱殷被按得舒舒服服。
李思茵不怀好意地问:“你原来以为是什么地方啊?”
朱殷小脸一红:“那不是因为,贺游看着也不像个正经的……那男女怎可一起?”
李思茵瞪大眼睛:“你去过?”
朱殷赶紧摇头,但回头想,她活了几百年,自己连花楼都没去过,还真是白活了。
这间房大,三张贵妃榻隔得挺远,但朱殷和李思茵说着小话要让对方听见,声音也小不到哪里去。
“说什么呢?谁不正经,在下耳朵还健在。”贺游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