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几句在下,在下的,还真以为自己正经?”李思茵瞪他,“转过去!”
“喔。”贺游轻笑,转过身让人替他按另一只手。
一位男侍弓着腰替李思茵捶背,她侧身撑着脑袋,娓娓道来:“现在都是文臣治国,迂腐脑子关掉了好些个可以玩的地方。浮生散是仗着是医药推拿,还勉强说的过去,你要的青楼啊,赌坊,明面上早就被贴了封条。”
“但人嘛,毕竟本性难移,暗地里自然还是开着不少,你要是想去,让贺游带你去找乐子,这些个地方他最熟了。”
“来来来,不说这些了,贺游,你不是安排了好酒?怎么没看见?”
贺游蛐蛐:“你自己要讲的,酒就放在桌上。”
女侍替他们三人塌边的小几上,各置一杯青瓷小杯,倒满。
贺游小酒慢酌:“大桃,可还记得来意?”
李思茵抢先一步:“来来来,谁先倒了,谁出去结账,大桃反正也从我那捞了不少,正好骗光。”
贺游和李思茵争着给朱殷敬酒,朱殷来者不拒。
酒过三巡,唯余贺游和朱殷二人。
贺游棋逢对手,笑道:“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
旁边的李思茵拿着手里的空酒杯,趴在塌上,酡着脸,嘴里还含含糊糊说着。
“陈家的布有纰漏,别去他家买,都来我家”
“昨日我将新进的布匹全垄断了,今天就能坐地起价”……
朱殷得意道:“那可不是,都说了我是千杯不醉。”
“喝不倒你,再来!”
贺游让人再添酒。
先前那个女侍过了工时,换了一名男侍,提着酒壶靠过来替朱殷倒酒。
他站的很近,朱殷清楚地嗅到。
昨夜路上碰见周挽,她身上,为何也有这个味道。
男侍欲要离开,朱殷伸手拦住,问他。
“你身上的沉香味,是浮生散的特色吗?”
贺游闻声解释:“不过是最近流行的男子香粉罢了。”
男子香粉?
纵然来来回回饮,朱殷头脑反倒更为清楚。
初遇周挽,可未曾闻见什么沉香味,席间,她也并未同人搭讪,却在后来见时,多了月桂和沉香。
这说明什么,说明什么?
朱殷想明白了。她轻咳一声,装作无事发生,但还是没忍不住嘴角上扬。
贺游笑问她:“怎么这么高兴?”
“遇上你们,高兴高兴,现在呢,更是喜上加喜。”朱殷趁兴,再饮一杯。
苦于恶人良久,一想到霉书生头上戴了绿帽……大快人心啊!
他受得苦越多,每日的米粉还能更香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