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在边上笑,“王先生嘴真甜!我家老张有您一半就好咯。”
惜予轻声道:“肉麻。”
“就说你爱不爱听嘛。”
宁宜与同学肩并着肩出来,同学认识王遗时,对宁宜说:“你爸爸来啦!哎,边上的是你妈妈么?”
宁宜点点头。
女同学说:“你妈妈真好看!”
“谢谢。”宁宜自豪地回答。
回家路上,宁宜与惜予说起这事。
看她昂首挺胸的样子,王遗时逗她,“又不是夸你,你怎得这般高兴?”
“我以后也会像妈妈一样好看!因为我是她女儿。”宁宜撇着嘴反驳。
王遗时大笑着摸了摸女儿头顶,告诉她:“会的!我都迫不及待那一天到来了。”
“嗯!以后我也要穿妈妈那样好看的衣服和高跟鞋,还要擦口红。”
“还有什么呀?”惜予问她。
宁宜想了想说:“也要嫁人的。”
她如今正是喜欢玩过家家酒的年龄,惜予也经历过,不是什么大病,长大就“不治而愈”了。
王遗时耷拉眉毛,挽着惜予撒娇,“瞧,这才多大,已想着离开她爹娘啦!”腻歪够了,朝着宁宜“啪”的亮出手掌,还勾了勾手指。
宁宜明白爸爸这是在向自己索要月测成绩单,小嘴往下一挂。
惜予大概猜到怎么回事,阻止王遗时,“到家再说吧。”
回到家再问她要成绩单,宁宜还是不肯拿出来,此时王遗时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惜予把他赶进卧室,又让张婶带开平宜,留她们两个在场。
别看王遗时平日里风趣幽默,一旦涉及学业,立马化身严师、严父。宁宜最怕她爸过问学习的事,惜予温言软语劝了一阵,她才从书包里拿出一张豆腐块。
惜予展开再展开,果然……只有国文一门是及格的。
因她自己就是晚了两年入学,一开始也有过跟不上的阶段,所以并不紧张,还安慰宁宜,“多大点事,妈妈也考过这样的成绩。只要坚持认真学,成绩总会上来的。”
“姆妈,我笨。”
“瞎说,”惜予把女儿的脸擦干净,“老师都说宁宁是个聪明的孩子了。明天妈妈送你上学,我们就去问问老师,好吗?别哭啦。”
等稳住了女儿,又去做王遗时的工作。
惜予一进卧室,他就阴阳怪气问:“问出来啦?”
惜予点头,他又问:“是不是和上次一样算术没及格?”惜予把门关紧了,才让他看成绩单。
王遗时拿在手上反复观看,两只眼睛快把那张薄薄的纸瞪穿了,不及格还是不及格。
“天呐!我怎么会生出这么笨的小孩?!”
“你别嚷嚷,宁宁听了要伤心的。”惜予上去捂住他的嘴。
王遗时摘下惜予的手,泄气道:“她伤心?我才伤心吧。我以后再也不要管她功课了!”
门边传来微响,夫妻俩扭头看去,宁宜不知什么时候拧开了门,门板后露出半张小脸来,眼已经红了。
惜予还未来得及喊她,她迅速把门关了起来,客厅随即传来伤心的哭声。惜予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甩在王遗时胳膊上,“叫你多嘴!”头也不回地冲出去哄女儿。
这回王遗时着实气得不轻,连晚饭都没出来吃。
张婶问:“要不要再去叫一遍。今天烧了先生爱吃的清蒸鲈鱼。”
惜予给宁宜挑了一块鱼背肉,淡淡道:“一顿不吃饿不死。”
宁宜看着碗里的鱼肉也不动筷,看样子又要哭了似的。
惜予与她开玩笑,“你和爸爸一个比一个委屈,这是在干什么?比赛吗?赢了也没奖品呀。”宁宜忍不住笑了一声,这才埋头扒饭。
饭后宁宜去做功课,她一进去,另一边的卧室门就开了,王遗时走了出来。
看样子,一直趴着门听动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