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异口同声,叶昭苏为这一发现感到兴奋。
但没过多久新的问题又涌上来,找不到杨锦姝作案的发簪,光有这个伤口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万一届时再被反咬一口说她是被攀诬的,岂不得不偿失。
思来想去,叶昭苏决定先去告诉她兄长,看叶宸对这件事如何定夺。
她唤来一个围场下人,千叮咛万嘱咐要将这马仔细圈养着,若出了岔子,拿他是问。随后便和徐枫回到高台处。
席间,郎中已为叶宸包扎好伤口,错位的手肘也复位完毕,用一条白棉布吊着固定,若是叶昭苏在此,定要笑话他了。
想到自己妹妹,似乎回来后一直没瞧见她身影,连徐枫也一同不见了。
他问向竹月:“竹月,你家姑娘呢?”
竹月心中一惊,她也不清楚自家姑娘去了哪里,本来说是带她和岚青姐姐四处逛逛,结果场上出了事,她俩便被留在高台直到现在。
“回二公子的话,姑娘……姑娘她、她出恭去了。”
竹月眼睫低垂,视线只敢落在桌子的果盘上,随意扯了个以往惯用的由头。
“又瞎跑。”叶宸低喃,也不急于拆穿竹月扯的谎。
一直陪同到现在的刘场主见郎中已为叶宸的伤势处理完毕,这才颤巍巍上前,俯身下跪,额头紧紧贴着地板,喉咙发紧,说话都不利索:“都是小人的错,没有训练好那些畜生,害得贵人受惊落马,望各位贵人高抬贵手,放小人一条生路吧。”
孙蕴文也气愤上头,伸出两指对着刘场主指指点点:“好你个刘春生,今日我特意来照顾你生意,没想到你养的那畜生害我弟兄,要不是因我父亲与你的那点交情,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说罢!你要如何与我兄弟赔罪。”
“但凭各位贵人处置,小人绝无怨言。”
叶宸却出口阻拦:“孙兄言重了,打马球遇上磕磕绊绊是难免的事,我这伤也不全因这次从马上跌落,主要是旧疾引起,无妨。”
“谢贵人开恩,谢贵人开恩!”
刘场主精的跟猴儿似得,听出了叶宸言下不会迁怒与他之意,趁孙蕴文未接话,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孙蕴文这才悄悄长吁一口气,一边是他父亲的同村情谊,另一边是他的同窗好友和另一位同窗好友的兄长,这般关系,他要是处理不当,当真里外不是人。
席间的气氛不似之前那般紧绷,杨文昌打趣道:“我说永泽兄,好端端的马球切磋,怎得还负伤而归,你这驭马技术着实退步了啊。”
叶宸无奈一笑:“许是长久没打,生疏了。”
孙蕴文立即接上话:“我看不如这样,永泽兄你这也交付完上京的差事了,待你痊愈,我们再约几场马球赛可好?”
“甚好,甚好。”杨文昌点头。
叶宸也没开口拒绝,只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轻晃杯盏,嘴角微微上扬。
临间的方菱见徐钰回来后一直垂眼呆愣,手中杯盏里的果酿都放凉了还一口未饮,不禁放轻嗓音,甚至带了点颤抖:“姑娘,您别吓奴婢啊,姑娘?”
那凶险的一幕一直在方菱脑海挥之不去,生怕把自家姑娘吓出点好歹来。
徐钰虽是双眼发直,但不是在后怕,而是担心叶昭苏和徐枫。
她刚刚将事情经过告诉给了徐枫,而此刻他们二人没一同回来,保不齐是去寻证据了,可隔壁间的叶宸和孙大哥他们已然准备将这次意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是叶昭苏回来对杨锦姝发难,又该如何是好。
而被徐钰念着的叶昭苏正风风火火赶来。
她一踏上高台,便高声质问:“这次不是意外,是人祸!杨锦姝,你害我阿钰和兄长,还有脸在此喝茶进食,还不速速道歉!”
席间的谈笑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望向叶昭苏。
坏了。
徐钰捏紧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