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个屁!
年轻时瞧着还好些,自打她生了孩子,那身子就跟吹气似的,一身的囊囊肉,让人兴致全无。
如今更是一瞧见她那张柿饼脸就心生厌恶。
张文刚要发火,却见孙姨娘从贴身里衣拿出一只荷包来。
他瞪大眼睛。
“这是三千两银票。”孙姨娘忐忑地看着他,“多了少了的,老爷别嫌弃。”
张文狂喜,转瞬又狐疑,“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
孙姨娘惶恐地跪下,“妾帮着老太太打理苏北徽州等地的田庄,这些是老太太赏我的体己,给安懿做嫁妆的。”
老太太的手面竟如此宽绰!
张文眼神闪烁不定,继而扶起孙姨娘。
“阖府上下,也只有你想着我罢了。你且安心,待我度过此劫,必设法扶你做平妻。”
“妾不敢做此妄念。”孙姨娘又是一脸惶恐地要跪下。
“你当得。”张文拍拍她的肩膀,拿着银票匆匆去了。
三日后的深夜,他醉醺醺推开了孙姨娘的房门。
那是满面春风笑意缠绵,握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肩,千种百种款语温言耳鬓厮磨,直把个孙姨娘弄得脸热心跳,张嘴急喘,活像条离了水的鱼。
翌日天没亮张文就走了,留话让孙姨娘暂掌家事。
孙姨娘要了热水,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才算好。
她低眉顺眼地来到正院。
蒋夫人穿着半新不旧的家常衣服,坐在窗前指点张小满的针线。
两人挨得很近,举止亲昵,不知道的定以为她们是亲母女。
孙姨娘嘴角紧抿了下,随即跪下,咚一声,。
蒋夫人诧异道:“这是做什么?”
却没让她起来。
孙姨娘昂起头,脸上满是忐忑。
“老爷一时糊涂了,竟让我掌管家事,我不敢,还请太太劝老爷收回成命。”
蒋夫人扫量她一眼。
穿了身深棕色的衫裙,粉黛未施,钗环不戴,颇有几分“负荆请罪”的意思
蒋夫人端起茶杯慢慢啜了口,“我当什么呢,原来是这事,既是老爷的吩咐,你照做就是。”
不等孙姨娘再说话,蒋夫人让方妈妈把对牌拿给她,“往后内宅大事小情,不必回我,问孙姨娘便是。”
孙姨娘大惊失色,“太太,不可!”
“姨娘莫要推辞了。”小满笑嘻嘻说,“母亲为张家操劳半辈子,也该让她喘口气了。”
瞧她们并没有不悦之色,孙姨娘心中大定,面上还是犹犹豫豫,“那……我先替太太暂管几日?”
方妈妈把对牌塞到她手里,“往后张家就辛苦姨娘了。”
孙姨娘像捧着烫手炭团似地捧着对牌,慢慢起身道:“我没管过家,不知深浅,大事上还要太太做主才是。”
蒋夫人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小满道:“母亲要去汤山避暑,且呆一阵子呢,除非张家谋反,别的就不要打扰母亲了。”
她是笑着说的,语气带着调侃,却让孙姨娘脸色大变。
“我刚接管,太太就要走,那起子小人准说我逼走太太,这么大的罪名,妾如何担当得起啊!”
说着,又要下跪。
小满放下手里的绣花绷子,“怎么,为周全你的名声,就要让太太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