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儿再度职业病发作,估计常给人介绍,陪人说话,眼下还有炫耀心态,所以她语气带笑地解释了起来。
“他中了我的巫山散,”花奴儿形容狼狈,却姿态慵懒,倚靠在断墙边,墙灰簌簌落下,“先是手脚发软,最后动弹不得。”
她眨眨眼,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语气调皮:“还会□□焚身呢。”
巫山散……
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江跃鲤一边在记忆中搜寻,一边朝凌无咎走去。
还未等她想起什么,花奴儿已然缓过气来,步履婀娜,朝两人走近:“这可是你们正道的药呢,怎么,认不出来?”
江跃鲤伸手,想去搀扶摇摇欲坠的凌无咎,却被他一手推开。
这个动作如
同一条线,连上了那若隐若现的回忆。
她想起那个白纱飘飞的梦境,少年痛苦蜷缩在床榻上,几位女修衣衫轻薄,袅袅向他围拢。
江跃鲤握了握拳头:“青鸾宫的?”
花奴儿眯着的眼一睁:“哟,你知道的嘛。”
“你怎么会有……”
江跃鲤话说到一半,望入花奴儿那双含笑的眸子,顿时明白了其中关窍。
第一、二重魔域明争暗斗数百年,怎么可能会不互相安插底细,只是看深入程度罢了。
第二重魔域与青鸾宫有勾结,戚升能弄到青鸾宫的东西不奇怪。
而这花奴儿一直都在魔域活动,竟也有青鸾宫的东西,着实很难让人不多想。
这么说来,这花奴儿和她,还算是同行啊。
同行见同行,双拳直痒痒。
花奴儿见她的神色,大致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只这么一点,你就将我的老底挖出来了?”
“花满楼给你这个位置,花满楼待你不薄,你就这样背叛她?”
花奴儿轻笑道::“现在这个位置算什么,她那个位置,才叫不错。”
又是一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
江跃鲤无语凝噎,止不住翻了个白眼。
花奴儿这人想就想了,还炫耀不跌,做派十足高调。
见江跃鲤神色一时无语,又一时凝重,花奴儿那张嘴又停不下来了。
“对付你们正道的人,果然还是用正道的药,效果最为上乘。”
她神情得意,从袖中掏出一面小铜镜,“我有镜子,要不要借给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真真是太可笑了。”
江跃鲤懒得理她。
她的注意力在凌无咎身上。
此时,他似乎极度痛苦,开始神经质地撞起墙来,兜帽也滑落到身后。
用他抽搐不止的太阳穴,用他冷汗涔涔的额头,用他瓷白如玉的皮肤,与粗糙的门框较劲,在粗糙的门框上磨出一道道红痕。
像是脑壳里有万恶蛀虫一样,要无情地将脑袋砸开,剜出那条恶虫子。
可能还真有“恶虫”,出自青鸾宫的东西,难保不会让他忆起某些噩梦。
江跃鲤朝他迈开脚步,试探着靠近,却被他横起手臂,竖起一掌,制止了靠近的步伐。
也是,她不过是一个透过记忆碎片,略知一二的旁观者。连他数千年的经历都不得而知,更何况是感同身受。
凌无咎额头死死抵住门框,宽袖滑落,露出精悍的小臂,肌肉神经质地抽搐了几下,又平静下来。
似乎暂时缓解了。
花奴儿是个碎嘴的,跟剧情前情提要的讲解员似的。
“这药可不简单,是青鸾宫专门为云生道君研制的。”她得意地晃着手指,“那位道君可是个传奇,普通药对他没用。听说为了研制这个,让他试了不少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