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桉就这么保持着不动,但是很快明白了——是助听器。
静了一息,转身抱紧谢树,然后回吻。
她是抵触的,但是谢树小心翼翼的关心和举动,她现在给不出正向的答复。
沉默着深陷的时间里,只有静谧的风声、溪水声、马鸣声,以及他们亲吻的水渍声。
过了很久,她默默摘下来,姿态柔和着,放松地靠在他怀里,抻高颈项,任他予取予求。
回来时,燃起了篝火,烟雾徐徐升空。
或许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火的存在,雪山草地、林原花海、森林湖泊,加上熊熊燃烧的篝火,似乎成了杨桉对于游牧文化的一种标配印象。
木柴燃烧得噼里啪啦,本来他们准备告别,杨桉的双脚急需休整,但是又见到白天的那位姑娘,完全是另一种扮相,精致的都市丽人。加上老奶奶的好言相劝,他们答应吃一会烧烤,看一会舞蹈再离开。
姑娘邀请杨桉跳舞,杨桉指着自己偶尔抖动打颤的双腿,一脸无奈,于是她善解人意坐下来和杨桉聊天。
“上班之后,想要收获一片完整的阳光都会很难。”
杨桉觉得她说得在理,于是吃着肉串,一个劲地点头,随即给她递过去。
“我不吃,明天拍婚纱照。”
“啊!不是逃婚?”杨桉不吃了,腿也不抖了,“你一个人怎么拍?”
姑娘看了看篝火的光辉,“就是他。”
杨桉随即看过去,和谢树一样靠着车边的两人,好像聊得来,“是他?”
而谢树贯彻资本家的血性,随便拉个人都能聊到商业合作上去。
姑娘点点头,随即传给杨桉几张照片,“这是你们割鹿茸时照片,让人羡慕的契合度。对了,我是一个摄影师,看着美好,就拍下来了,希望不是侵权而是你喜欢。”
杨桉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专业的人干,“你拍的太好了,写实之下不乏构图的美感。”
“哦,你这话术看来是有基础。”
杨桉不好意思地笑笑,“三脚猫功夫,不过你未婚夫怎么办?”毕竟她都逃离了,为什么还要拉一个人垫背?
“就是他,逃婚、结婚都是他。”
“看来很有故事哦!”
两人哈哈大笑。
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人们,小女孩追着一头卷毛小白羊,杨桉仰头看着天空,“这里的生活真好啊,昨天我看了一部纪录片,平平淡淡地毫无波澜,今天实地感受后,觉得山林间风吹树梢声都如此曼妙悦耳。”
确实,左耳的助听器是有用的。她没敢猜测谢树是如何知道的,但本就漏风的表演,而且杨桉也想要在他面前遮遮掩掩。
她能理解科技对牧民的生活影响,却还是无法接受它对自己带来的改变。
马背上的缠绵,她依赖它,完完全全听见了谢树的心跳声,以及暌违了十年的双声道,当然还有无法忽视的耳鸣,说来心酸又好笑,劝诫别人都是大道理加毒鸡汤,一到自己也不知道在矫情个啥。
姑娘接上她的话,“什么纪录片?”
杨桉微微起身,“不知道名字,只知道主角是一个小女孩,普洁。”
姑娘转头惊奇地看着她,“美好?你是不是没看完?”
杨桉疑惑她的态度,“没有看完,只是两眼,刚开始普洁的神气,和后来上学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