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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第2页）

这个“她”是何人？如何救？又是以谁为口吻？

要救的是女鬼自己还是其他人？

“你的手……”两人在把石头挪回去的时候，听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玄兔小心地拨开衣袖，发现长了一个小水泡，“回去问问芍药有没有药吧。”

“我这里没有，娘那里应该有，我带你们去找她。”

走到门口，发现里面有人在说话，“应该是海棠姐，她与娘是好友，我们在外面等会儿吧。”芍药放轻声音。

“牡丹，你怎么这么倔啊，你就给阿母说一声，拿药将养着，也能多活几个年头。”海棠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急切。

“我这病又治不好，早早去了反倒安心。再说了，我能一个人死，就别拖累其他人活。”牡丹倒是声音一直淡淡的，像是看清了所有，不惧生死。

“她是你的女儿啊，哪是别人！咱这月满楼，虽说对平常女儿家不算是什么好去处，但现在外面世道这么乱，死的死亡的亡，这弹丸之地不知都换了多少个王。在这楼里好歹能活着，更别说她以后当了花魁，能少受点罪。”

“海棠，我以前是何等风光，多少有钱人家掷千金博我一笑。可然后呢，被人所骗，傻傻等着人来接，最后还不是跟姐妹们一样，哦不，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孕，打了几次没掉。

我对这个孩子也没有爱，当然也算不上恨。最开始有点恨吧，在青楼里怀了孕的女人下场是什么，你也知道。可真当生下来之后，这孩子长得是真漂亮，才过去几天，就能看出这模子是真好看。

也是我趁了孩子的光，阿母让我把她培养成下一个花魁，我也成了管事的。也算是不用和那些男人正面打交道。也许这就是命吧，可能人这一辈子就是个贱命，享不了几天福，也就这两天了，芍药有你们看着，我也放心。”

“你放什么心！谁让你放心了？我才不管那孩子呢！你既然什么都不管，那怎么对那三个孩子那么严？小心他们恨你，这辈子，下辈子你都被人诟病！”海棠带着哭腔，又不敢大声喊，只恨这世道艰难。

“恨就恨吧。我是想对那男孩狠一点，好让他反抗，若是脸伤了就做个龟奴，起码比小倌好些。至于两个女孩，唉，你也知道春桃那孩子日日被人打骂，吃不饱穿不暖住在柴房里，还不如听话些少受点苦。”牡丹起身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我恨你，恨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我诅咒你下辈子，下下辈，无病无忧，无儿无女，金钱满屋。”

芍药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她想冲上去说自己愿意以自己的自由换来娘的生命，可是她不能，她可以私底下这样子，但绝不能光明正大的，娘那么要强，要是知道了，一定也很难过。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海棠拉着三个小孩往旁边走，“我知道你们在听才故意这样说，牡丹她，怕是这几天就不行了。她听不见你们在外面，都给我把眼泪擦干，不许透漏半字。”

“我知道的，海棠姐。”芍药抹掉泪水，眼眶却是红的让人心疼。

“你们几个来找牡丹有什么事？”

“哦，是兰筠，他的手，我们想问娘有没有什么药。”

“跟我来，我那藏着一瓶药，不许给别人说。”海棠严肃地叮咛，“涂完就走吧，不许打扰你娘，若是你有办法，救救她吧。”

等他们走到门口，海棠突然说了一句，“算了，她是最嘴硬心软的，你，顾好你自己。至于其他的，都是命。还有兰筠你要是不想和那些恶心的男人待在一起，我劝你对自己狠一点。”

“我以后会是花魁，名动全城的花魁。”芍药应了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

“玉簪，兰筠。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我感觉你们是可以信任的同伴。就算你们不信我，娘她对你们是真心的，我求求你们帮帮我。”芍药关上房门拉着玄兔他们的手就哭了起来。

“你别急，我们一定帮你。牡丹姐的良苦用心我们都知道了，我们不会让她有事的！”

“阿母想把我培养成花魁，那我就按照她的想法来，但前提是要一直养好我娘。要成为花魁，除了容貌，还要会琴棋书画，吟诗作赋。小时候这些娘没有逼着我学，帮我挡了回去，现在我想要你们帮我学习，成为花魁。”

“好。那你是不是要去和阿母商量，她看起来不是很好说话，我陪你一起去吧。”玄兔不放心，这老鸨爱钱如命万一为难芍药。

“不，我一个人去。我是以后的花魁，她不会让我有事的，以前娘总是默默护着我，如今该是我报答的时候了。你们只要帮我快快学完所有的东西就能救她。”

玄兔当然会帮忙，一是因为她确实不忍心，二是这个“救她”海棠和芍药都提到了，那么要救的人也许就是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