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峥眉骨轻抬了下,小幅度提起唇角,凑近吮了下闻岁之的上唇,他将自己的大衣脱下随手一丢,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边吻边拆下她脖间围着的羊绒围巾,又剥落她身上的棕色大衣。
米色针织衫,牛仔裤裤管修长,微喇裤脚下一双黑色短靴。
墨色玻璃移门隐约映出一高一低的亲昵身影。
男人一手托起她的臀,一手扣住她的后颈,边吻边朝卧室走。
卧室遮光帘微敞着,浅灰薄纱帘闭合,隐隐透出一点白日明亮的光,遥遥在昏暗室内撑起一片亮度。
闻岁之臀先落在床上,微一弹起,手臂往后撑了下身子,修长的裤管将她一双腿衬得笔直,陈远峥扶着她的腿根,曲膝压进床铺,俯身吻上她的脖颈。
手臂上的针织衫蹭起一点,腕骨处的钻石手链交替闪着亮光。
他脉络明显的手掌探入针织衫,指腹贴上她后背皮肤,抚过蕾丝纹路,薄白的皮肤透出胸骨纹路,手指徐徐拂过。
拇指抵着硬圈推上去,在她缩起的双肩里收拢长指。
初初启动的空调还未将整间屋子制暖,两人互相交融的灼热呼吸却莫名将周遭空气都烘得温暖起来。
陈远峥抵开闻岁之的齿关,压着她的舌尖吮吸,身前深棕色毛衣被她绷紧的指骨扣开一颗,他手掌隔着牛仔布料覆上她的小腹。
像是在玩装扮小游戏,指尖乐此不疲地将五颗金属纽扣一粒一粒剥开。
微硬的面料裹着薄软挂在她膝弯。
闻岁之手臂攀附着他的肩膀,侧脸埋进他的脖间。
脸颊贴着他颈间的喉结,感受着他急促呼吸下的快速吞咽。
皮肤上的热度像蓄力般一点点上升。
瞬间觉得自己像一只被丢进玻璃碗里的小虾,一跃而起,沉醉又活泼地跳动着虾身,没入酒液还念念不忘地颤摆着虾尾。
倏尔间,她脑海像素失真的雪花化了一阵子,鼻腔无意识挤出一声变调的短音,听觉也渐渐虚弱。
手臂绵软地搭在他身上,失真未归地纹丝未动。
只余胸口处还略显急促地起伏。
陈远峥没松开人,探臂扯过一截绵软的被面盖在她身上,低头在闻岁之汗湿的额上吻了吻,抵着她的鼻尖,在她睫毛扑两下睁开眼时,哑着声线问,“还能再一次吗?”
闻岁之知道他的意思,脸颊微热了热,但洇红得已无法再胜一筹。
她往他怀里凑近几分,以无言动作回答。
他从薄被里叫人抱起朝浴室走去。
半晌后,昏暗寂静的卧室里,软料衣物发出轻微的摩挲声。
床头柜上立着一个金属色电子时钟,黑色数字一闪一动不断变换着。
曲高和寡,寻得知音共赏。
凸起的喉结轻轻颤着,陈远峥的唇紧贴在她红透的耳侧,音色柔哑地气音讲出一句,“我好挂住你bb。”
闻岁之前胸贴着他热雾的胸口,感受着彼此胸腔共鸣似的震动,她闻言下意识回应,可鼻息间却只挤出一声轻不可闻的软音。
像骤然坠入阳光晒过的海水,被温暖缕缕包裹,四肢失力地自然舒展。
她湿软眼皮缓慢地抬了两下便疲倦地合上,空白的思绪渐渐陷入睡眠。
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时听觉最先复苏。
耳边隐隐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在左侧不近不远的距离,压低着音量讲话,翻动身子时隐隐透出一股类似宿醉的酸痛,闻岁之侧着脸颊,轻微地掀起眼皮,透过一条狭窄的视野缝隙,将陈远峥修长玉立的身影瞧清。
上身穿着刚才那件深棕毛衣,下摆遮住黑色丝绸睡裤的裤腰。
听到他应得简短,只是几声“嗯”,“以后再说”,还有一句“听日”便结束了通话。
陈远峥收起手机,转过身便在昏暗的光线里对上她望过来的视线,他唇角蓦地轻掀了掀,提步走过去,俯身坐进床铺里,抬手摸了摸她头发,“醒了?肚子饿不饿?”
“有一点。”
想到方才的电话,她问道,“有公事要忙吗?”
“没有,家里人打来的。”
闻岁之应了声“嗯”,没再多问,后来才知道这通电话是他小姨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