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佟老没有卖关子,直接回:“一幅字画一百万。”
“……”沈悠挑了下眉,“那你不是发财了,这里怎么也得有二三十幅吧。”
说实话她并不信,谁那么傻缺买她这种名不见经传的画手的画?还一幅一百万,只怕一万都难有人买了吧,南山居士早就销声匿迹了,谁还会记得?
哪怕当年最顶峰时期,她的画也最多值10万。
却听佟老道:“我没卖。讷……讷……你什么表情?认为我在吹牛?我告诉你,那个出高价要买的二百五姓顾!”
沈悠心头一跳,“你想说是顾舟?”
“不能是他吗?”佟老不答反问。
却引得沈悠一声嗤笑,“他是个商人。”
言外之意,以顾舟的奸商本质是不可能做这笔明着亏本的买卖。
佟老哼了声气说:“反正就是有人出一百万一幅要买这些字画,我没同意,在墙上挂久了都习惯了,要是随便换个别的画来,跟我这屋气质也不匹配。”
沈悠环视了一圈,“我以设计人视角来说,一个屋子的气质并不是自身携带,而是与装修的基调有关,你最初定下的基调是古朴,那它就是古朴气息。”
佟老又拉下了脸,“你怎么回事呢?我说是姓顾的要买画你不信
,我说这些画与屋子的气质匹配,你又说没关系,怎么我说什么你就反对什么?我就说那个二百五是顾舟怎么了?那小子前脚从我这才出去,要不要我找人给你证明?那个谁给我进来一下。”
老人家还真的恼羞成怒了,气得拔脚就往外走,要去找人。
沈悠目送着他走到门边才不急不缓地开口:“那你说说看顾舟为什么来这找你,总不至于特别过来买画吧,刚你还说他从那幅字看出了什么才打算把字画全买下来。”
既然终于说到了点上,那就把能堵的路都给堵死了,免得被老谋深算又糊弄过去。
佟老愕了愕,意识到被眼前的丫头给抓住了小辫子,当下就笑了。
“行了,你也不用套我的话了,不就是想知道顾舟那小子的事嘛,我给你直说了吧,他是跟夏家的丫头一起过来的,两人来了就去后面那楼了,至于那个女人是谁我这真没信息,在这故园里,层与层、楼与楼之间都泾渭分明。”
“顾家小子从楼里出来袖子上就戴了朵白花,我让人去打听,说是那女人离世了。至于他突然找阿威说要见我,我当时还有些讶异,让他单独进来的,原本他找我的目的我不太清楚,但他一进来看见了墙上挂的字画就二话没说直接跟我开价,从五十万开到了一百万。”
沈悠轻嗤了声,充分表达了不信。
但其实心中已经开始动摇了,假如佟老所说
是真的,那么顾舟必然是从书法的笔迹认出了是她,看到这许多字画挂墙上便解读为佟老在故意以她为要挟。
所以他明着谈画,实际上是想保她。
这是顾舟能干出来的事。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