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从厨房又炒了两个菜回来,心里头很着急,怕父亲与佟老又拌嘴拌着生气了。
结果进门却见一幅和睦画面。
居然父亲让那个小姑娘也落座了!而且还把那瓶珍藏已久的茅台给拿出来招待,仔细看甚至就父亲与那小姑娘在喝酒,佟老只是坐旁边吃菜。
男人端着菜走过去,面带笑容说:“让厨房加急了两个下酒菜,佟老怎么不喝上一杯?”
佟老一脸不乐意的样子,“血压升高了。”
男人立即面露担心:“怎么回事?有让医生检查过吗?”
“是被你家老李给气的,酒都不肯给我倒。”
男人看了眼自己父亲,笑着说:“佟老想喝酒啥时候都行,等您血压降下来了,我一定陪您小酌两杯。”
佟老也不是真生气,有台阶就下来了,“说定了,必须还是80年份的茅台。”
“没问题。”
几句寒暄之后没人再开口,饭桌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佟老有意甩手掌柜,卖了面子把沈悠带到这,如何打破这个僵局就靠她自己了。
沈悠听佟老唤这白发老人为老李,看似态度随和,但实际话语间都有些针锋相对。
她没有急于表态,本想暗中观察一下局势,可明显无论是佟老还是这位明明与她对酒却还老沉如钟的李老,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她要如何打破现在的这个僵局,是眼下最迫切的事。
别的能等,救人不能等,沈悠想了一圈也没想到如何
跟这些老谋深算的周旋,那就索性简单一点,有什么说什么吧。
刚要开口,目光划转间落到某处定了定,浅声而问:“那是张仲简的棋吗?”
几道视线都循着她目光看过去,李老眼中闪过讶异,“你还听说过张仲简?”
“张仲简的棋是用黑曜石做的,据说每颗棋都严格把控重量,刻字也是亲自雕刻,我看您那副象棋是黑色的,就大胆猜测了下。”
李老不动声色地道:“前阵子别人送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张仲简的,对那没研究。”
佟老闻言便道:“是不是没人陪你下棋啊,今儿你赶上了,一会吃完饭陪你下一盘。”
哪料李老不为所动地吐槽:“就你那臭棋篓子水平,还是算了吧。”
“我棋艺怎么不行了?”佟老瞪眼。
李老轻哼:“下不过就悔棋,输了拉长了脸,就你那棋品……啧啧。”
眼看佟老要翻脸,沈悠开口:“要不由我这个徒弟出征吧,我与李老您切磋一盘如何?”
“徒弟?”李老狐疑地看向她。
沈悠也不管佟老看她是什么眼神,硬着头皮道:“我跟佟爷爷学过一阵象棋,今天看到李老您这有张仲简的黑棋,实在是有些技痒了。”
李老一听倒也干脆,“那行,喝完这瓶酒就下。”
喝完这瓶酒?沈悠的目光不由转向桌边的茅台酒,他们拿的是小酒盅在喝,一瓶喝完没个两小时是不可能的。
“怎么?酒量不行啊,那
刚才还大言不惭地说要代老佟喝酒。”
中年男人默声当透明人,有些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跟个小丫头一争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