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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面馆的灯亮了很久。
墙上的排班表不知何时又被改动了。原本的“**批准。有效期:永久。**”旁边,多了几行新字:
>“今日工作:陪陆维回忆过去(成功四次)”
>“请假条:去梦里见佐维尔(已批,限一小时)”
>“备注:荷包蛋未偷吃,系合法劳动报酬,附发票一张”
而最上方,贴着一张全新的明信片,来自遥远的南方海岛:
>“今天,我把佐维尔老师的笔记交给了研究院。
>他们说,那些数据改变了整个‘意识延续理论’。
>我告诉他了??他说,这不算成就,只是‘完成了该做的事’。
>我想,你们也会这么说吧。”
>
>“??艾莉安”
陆维看完,默默把它钉在墙上,就在最初那张“写给她的日常”旁边。
莉亚靠在他身边,轻声问:“你说,如果我们哪天都走了,这个世界还会记得我们吗?”
他没说话,只是拿起笔,在当天的日记末尾添了一句:
>“今天,她又把我的围裙弄脏了。
>还是那副憋笑的样子。
>真是够了。”
>
>“??陆维”
然后,他撕下一页空白纸,递给身旁的人。
她接过笔,想了想,写下:
>“今天,他骂我,可还是给我多煮了一个蛋。
>我知道他是装的。
>我也装作不知道。”
>
>“??莉亚”
他把这张纸贴在墙上,两张纸轻轻相触,像两只手,终于握在一起。
窗外,雪落无声。
新的一天,正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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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白苔镇的孩子们都长大了,有的成了医生,有的做了教师,有的远赴边疆守护新的边界。但他们每年依旧寄回一张明信片,钉在面馆的墙上,层层叠叠,像一面由时间砌成的碑。
小星考上了北方的大学,主修心理学。她在第一封家书中写道:
>“教授讲‘共情能力起源’时,提到了一个小镇,那里有个女人,教会人们如何说出‘我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