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笑嘻嘻拍手:“命好,命好!”
……
回宫的路上,青青沉默了一路。
渥雪不再尖酸,只剩一片死寂的木然。她明白他心中有怨,却不知该向谁发,再多的宽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直到下车,被宫檐下温暖的灯火笼罩,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今日这番重逢,总归……大多都是欢喜的。
咸宁殿中已备好饭,门边蹿来两只狗。
小灰绕着青青撒欢,把一只没见过的黄毛狗领到她跟前。黄狗摇尾巴,略紧张地躺倒,露出肚子。
青青疑惑,“燕玓白,这是?”
“它在凉州给你找的儿媳妇。”青年语带凉意,“若非它日日往外跑,当年或能及早报信。”
青青一怔,随即失笑,俯身将两只狗抱住,“怪不得天天要出去。谈恋爱也不和我说!”
青青拿了两根牛骨,“都进来吧!”
菜色沿袭以前的样式,还多了两碗杂豆粥。
燕玓白慢条斯理地喝着,挑眉看她:“五色豆,不尝尝?”
“味道是比我当年煮的好。”她笑了笑,双手在案上摆正,“燕玓白,我得回老家一趟。”
他手中玉箸一顿。
“严正头部受伤,我怕他若有事,会连累我奶奶。”她语气软了下来,很是恳切,“我在那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亲人了。还有未完成的学业……那是我的人生,我不能半途而废。”
“我必须回去,把一切处理好。然后,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回来,和你一起过日子。”
最后这话,终于让他眉宇间的冷肃化开些许。
“烛台我收了力道,流点血罢了,死不了。”他拭了拭唇角,语气淡然,“我会让永宁寺设法与你同去,也好拜见祖母。”
青青一时语塞。
既因那烛台原是他所为,更因他这理所当然要跟她去二十一世纪的架势。
“你我同去,江山社稷怎么办?”
“有人帮忙。”他答得云淡风轻。
青青哑然。蔺相那么大年纪还干得动吗?
稍等,永宁寺?
她猛然想到严正给的黄符。对了,这世界上京的地理方位上好像就对应后世的洛阳来着。
秘诀就在这里……那欠她十万的系统呢?
她于心头默唤,却只余一片死寂。那股若有似无的联结彻底消失了。
……难道系统也随之消散了?
见她神色变幻,燕玓白虽未尽懂,却也猜到了七八分。
“不必空想,明日一试便知。”他起身,不由分说牵她手,往偏殿带。
那只手顺着衣袖上移,青青警觉地后撤一步,“还早呢。”
燕玓白沉沉看她,眸色暗涌。这眼神她太熟悉——从昨夜到今晨,已领教过多回。
青青清了清嗓子,试图讲理:“那个…我觉得凡事都需有些节制…”
燕玓白:“。”
“你看,外面好像有人来了!”她急中生智。
青年面带寒霜朝殿门瞥去,竟真有内侍躬身候着。他压下不悦:“何事?”
一面用眼神警告青青,大有待会儿再算账的意味。
青青头皮发麻。她着实受不住这人不知疲倦的需索,更别说那与精致容貌全然不符的……尺寸。昨夜初见时的震撼犹在,她暗自思忖着脱身之法。内侍适时回禀: